屏幕外的贝尔屏息凝神。
监控里每过一阵风,他的肩膀肌肉就跟着抖动一下,颇有规律。
在此期间,有几名闲人路过,但贝尔看得清楚,没有刻意接近花桌的可疑人员。
然后,礼仪人员出场,简单辨识了一下花上插·着的卡片信息后,抱了花就走。
等到置物台上的花被搬空,监控转入会议厅。
贝尔眼睁睁地看着那束带着嫌疑的花朵被塞入詹森怀里,看着他们合影,看着他们捧着这一大束花回到地下停车场。
目送着监控里的车绝尘而去,贝尔愣住了。
他问:“……没了?”
手下老实地答:“没了。您不是要查花吗?和花相关的都在这里了。”
贝尔:“……”
这时,美格区的“白盾”负责人焦头烂额地踏入监控室,正好听到了手下的话尾巴。
他是个直肠子,直眉楞眼地问:“查花干嘛?查他们的车啊。”
贝尔吞了口口水,在心里大骂林檎和自己。
带歪他的调查方向!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自己也是傻,他说什么就查什么?他是自己爹啊自己这么听话?
然而,等他们查完车辆相关的监控,贝尔和美格区负责人一起傻眼了。
自始至终,学校的监控里没有照到任何可疑人员接近小林和詹森的车辆。
贝尔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自己出面,更是不妥。
宁灼皮肤是天生的白,压得住这样大胆的颜色。
他脸色难看地打了个哈哈:“这也不好说,还得查啊。”
然而,他野性不驯,放出去仍是一只狡猾的猛兽,凉阴阴地猫在角落里,静待时机,一击毙命。
为什么要配合他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尽管早有领教,他还是对单飞白的脸皮厚度叹为观止。
“请示了领导。不播。”
宁灼微微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继而,凯南又问林檎:“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他又不是本地的警察,说话实在没有力道。
随即,他亮出嗓门:“伯父好!您跟伯母带个话,我们两个同居了!伯父伯母爱吃什么,下次我给你们做啊!”
在“白盾”上下一心地忙了个人仰马翻时,宁灼正在“海娜”自己的房间里,接受单飞白的打扮。
他东张西望一番:“伯父又来了吗?”
他隐隐地想要撒一下疯,但话到嘴边,却是绅士的一问:“宁哥,会跳舞吗?”
“哥伦布”号真正的沉没原因,整个银槌市知道的不超过十个人。
单飞白放出视线,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看了宁灼一遍,最终将视线落在宁灼的不画自红、形状漂亮的嘴唇处。
而这种预感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成了真。
“你们要对他好一点啊。”单飞白放低了声音,唠唠叨叨,“他活得很辛苦的。”
听过那段录音,林檎觉得,他这位新对手很“邪”,似乎透着股玩世不恭的野气。
这回的西装是白色的,从里到外透着洁净。
宁灼知道,单飞白是个邪人。
凯南笑了,觉得林檎很傻气。
林檎温和且坚定地一摇头:“我这边的专案组解散,很快就要回长安区了。”
林檎想了想,答道:“不好查。跨区案件,有的扯皮。”
宁灼走出两步,伸手轻轻去摸索镜中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用特意去争取,凯南就会主动和高层沟通,让自己去查这件案子。
为了转移心脏处微妙不适的苏痒,他问道:“你用的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