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开口，对王七有极为不寻常看法的瘦老者板着脸，像对大便似的对王七说道：

“你讲了一堆大话，朝廷也知道明白，但开科取士，哪个能分辨对方为人如何，文章有高有低，有好有坏，不选写得好的，难道选写得差的？”

“瘦爷爷说的好，文章可以表现人的心境意志，既然不是一般的考举，朝廷又给了明示，那写得像花儿般漂亮不再是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有理想有抱负，不怕苦不怕累，将来可以干好差使的人，自然能在其所写的文章中瞧出端倪，这跟写得好不好没多大关系。”

王七拿出嘴上功夫，洋洋侃了一大通，趁人不注意，朝洛宇丢了个眼色，愣着干嘛，该你上了。洛宇莫名其妙，但领会了王七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在下不才，窃以为选拔人才，在意不在术，古人云，一法通，万法皆通。高明之术，可凭后天苦修而得，可若想终成大业，在于人之心态，意志，以及……可遇不可求的天资，能通过文笔考察出这个人的潜力，是为大儒也。”

洛宇也叽里咕噜说了通晦涩难懂的话，不过胖瘦老者功力深厚，一点便知，胖老者唏嘘的感概，

“二位高才不去参加本科太可惜了……”

“在下闲云野鹤，懒散惯了。”

“我不认字。”

不理胖瘦老者脸上神情如何的交替变幻，王七估算时辰，终于到了饭点，大喜之下他拍着桌子叫唤，

“伙计，快点上菜。”

程绣站起身，礼貌的朝洛宇布可行礼，又对胖瘦老者盈盈下拜，当然，王七不在她礼貌的范围之内。

“各位，小女先行告退。”

啊，怎么突然走了，果真清如水明如镜，一看就明白她不想付饭钱……王七思量着要不要虚伪一下下，想想也是，下人对主家连该有的态度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他赶紧起身相追，

“姑娘，小的伺候你，小的永远伺候你……”

在场中人无不冷颤连连，这等肉麻话也开得了口，真他娘的不要脸！

莫非……两人确是那种关系？

“我不用你伺候。”

程绣立即加快脚步，一转眼便闪得无影无踪，王七的胳膊还没放下来，转过头，牙齿咬住大拇指，痴痴的模样活像望夫石。

“呕……呕……”

大堂中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王七坐回原处却迷惑不解，程绣似乎有些不高兴，洛宇的神态没什么变化，王七那丑恶的嘴脸他见得多，有抵抗力，小丫头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该点些啥菜才好呢？管他的，哪个贵点哪个。”

王七自言自语，不知不觉的瞄向胖瘦老者，胖老者急忙拉起同伴回到原位，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夫两袖清风，大家各吃各的。”

瞅你那小气样，我又没说全让你掏，王七自然而然的望向洛宇，眼中光芒柔和又温暖，洛宇嘴里咯吱咯吱作响，装出硬气大方的模样，

“好……好，力求尽兴，不醉不归……”

一餐饭细嚼慢咽的吃了许久，三人夸张的吞了五人份饭菜，王七摸摸小肚子，不满足的小眼神不断往胖瘦老者的桌面上扫去，吓的胖老者用袖子掩住自家饭食，

你这个无耻之极的泼货，整了那么多山珍海味，怎么连我们这几个小菜都要打主意，世上为何有这样的狗东西，老天爷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