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恨吗。”他问。
江识野不说话。
“僵尸……”岑肆的声音闷在他肩窝,低声解释,“我那会儿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太任性太狂,但我无法夺冠,无法官宣,之前说的一切都打脸了,我根本不想见到你,那段时间真的很难过……”
“我知道。”江识野揉着他的头发,心瞬间又被亲软成了泥。闭上眼,“我知道……但四仔,我也会难过。”
岑肆身体一僵。
“你哥说的对,你不要忘了,我总是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你生病也好,退役也好,无法兑现承诺也好,都不应该扔下我。”
岑肆肩膀微抖。
过了会儿,他才掐了掐他的手:
“错的。”
“什么。”
“说的是错的。”
“……嗯。”江识野揉着他的后脑勺,岑肆最喜欢揉的位置,“知道了。我……其实没那么在乎官宣,但我也希望你能夺冠。等你病好后你还会有机会的,你不该那么早……就觉得自己打脸了。”
岑肆闷在江识野肩膀上不吭声。
他想说“我不可能再夺冠了”,但这话太悲观,他没说出口。
他想说那时他难过也不仅仅是生了重病被迫退役,他们起初也不是毫无联系,但江识野既然记忆没恢复全,他觉得另一个原因也不重要,也就再次选择缄默。
两人沉默地亲吻了一会儿,从车上转战到沙滩上,荒无人烟的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沙粒从一个人的肌肤贴到另一个人的肌肤,最潮湿细软的温床。
江识野觉得他们说开了,气愤过后,又开始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前所未有的释然。
虽然岑肆很不近人情很自我,但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其实也没有分手,这里面没有误会也没有第三者。
这让他甚至有一点庆幸。他一直以为分手原因是个很难迈过的坎,但或许是失忆的原因,他很容易就能和一切和解。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
并且他们始终相爱。
所以气氛很快就轻松了起来,轻松得像回到了18岁。总在海边也不是办法,岑肆又开着车行驶进城区。
“想玩什么。”岑肆问,小心翼翼地揣摩江识野的心情。
“青城有什么玩的。”
“不知道,你看看情侣应该做的一百件事吧,我们一个一个的打卡。”
听起来很有意思。江识野说好,随便上网搜了个清单。
“一起骑马。”
“可这里没有草原啊。”
“那……一起去游乐园?”江识野试探性地问,又立马自己改口,“不行,这太幼稚了。”
岑肆点头:“我也觉得,不符合我的身份。”
十分钟后。
游乐园门口。
两人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一身黑地下车。
全副武装得不像玩游乐园的。
像炸游乐园的。
和周声的欢声笑语不同,他们都,
有些局促。
“从哪儿开始玩。”岑肆问,跺着脚,“这完全不是我应该在的次元。”
江识野买了票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病美人,你是不是不能玩过山车什么的。”
岑肆瞪他:“不准这么叫我。”
“……不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那是当时我要道德绑架你,你可以叫我猛1哥哥。”
“……神经病。”
岑肆笑了笑,墨镜里的眼睛对视着:“所以玩什么?”
他们左看右看。
刺激的岑肆玩不了。
休闲的江识野嫌两个男人玩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