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瓶‘化尸水’,同伴只要在相同的位置打破瓶子就行了。”青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无声地点了个头。
这么多暗器,与其说是杀我,不如说是阻我,顺道再将前面人身上的瓶子打破,不给我半点观察的机会。
手法干净利落,应该是演练了无数次。
他们不是杀手,是死士!
只有死士,才会在身上带着自尽的药物,一旦任务失败,绝不留活口,他们则更激进,连尸体都不留下。
“什么都不留是吗?”我身体扑出,是面前的十余人,“那就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心头的怒火被激起,杀掉他们已经算不上我赢了,我要的是活口!
十余人再挥刀而上,功力显然比先前的人高深了不少,快而准,手稳,但更狠,不仅如此,当我“独活”剑一招扬起时,他们同时向两侧躲闪开。
他们还知道我的招式!?
再度看了眼青篱,他的唇已经紧紧抿上了。
知道招式又如何?逃得过一个快字吗?
我旋入阵营中,剑风过处,有人闪开了,有人被扫中了肩头。
我刻意放过了要害,为的就是留活口,那人踉踉跄跄地后退着,手指捂着伤口,指缝中沁着血。
她的手软软垂在身侧,已然捏不住刀,钢刀落在脚边,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草叶上。
她想也不想,一掌拍上自己的胸口,我听到了清脆的瓶裂声,还有胸骨被打断的声音,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把碎瓷瓶都拍进了胸膛里。
熟悉的“滋滋”声再起,人影刹那成了一滩水。
我去她妈了个巴子的!
我不过是划伤了她肩头,让她没有再战的能力而已,需要这么狠毒地对自己吗?亲手化身成水,比挫骨扬灰还疯。
我心里的怒火已经被燃点了起来,敢偷袭我,却不敢露半点行藏,有死的勇气,居然没有面对我的勇气。
这么想死是吧,我就偏偏不让你们死。
并指为爪,我手中弹射出五道劲气,冲向面前的人,快的让他们来不及反应,血花四溅中,五个人呆若木鸡站在当场,手腕垂落,肩头的血泊泊流着,人掠过他们面前,五个人的下巴都被我捏脱了臼。
不管是咬舌还是服毒,我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手掌一翻一扣,抓起离我最近的人,朝着青篱的窗子丢了过去,人影在空中飞着,眼见着就要飞入青篱的窗中。
右边的竹林里突然闪出十余道人影,其中一人手中的飞甩出一样东西,迎面砸上了空中的人。
又是一个瓷瓶!
瓷瓶在空中爆裂,淋上空中人影的肩头,见血瞬间,古怪的声音又响。
我想也不想,脚下踢起一个人,撞向先前那人。
我可不敢让一堆脏兮兮的水落在青篱的床上,别污了屋子里唯一的床!
两个人影同时落在地上,不多时,已是两滩水。
林边这一次出现的人,武功又高了不少,脚下的速度与手上的力量,都不是先前人能比的。
更可怕的是,我为抓人,已经离开窗边少许距离,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扑向我,一队扑向了青篱。
他们还知道青篱暂时不能动用武功!?
我想也不想,冲向窗边,在十余柄刀锋中,功力尽出。
一交手,我就肯定,这些人的武功绝不比“青云楼”中一流的高手弱,同时十几个人,完全不要命地扑向我。
他们不求杀我,只求留下我,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够了。
剑过,人倒地。管不了活口,我只求最快解决,掌风拍,人影落,强行杀出了一条血路。
林外依稀听到了刀刃交击的声音,我没有时间分神,也懒得去管,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护卫好青篱。
“独活”剑脱手,去势穿透一人的胸膛,我的面前还有一个人!
那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那刀扬起的风声吹动了青篱的发丝,倾世容颜上已经不见半分颜色改变。
掌心吸字绝,我怒吼,“给老娘回来!”
人影背对着我,飞了回来,刀刃擦着青篱的脸侧,劈在了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