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歆没有再说话，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御京也没有开口，直到头发已经趋近于干燥，他才放下毛巾，微微俯下身，两只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

“在想什么？”

男人的手温热干燥，指腹还有常年握笔的一点茧子，在脸颊上摩擦的时候痒痒的，纪歆忍不住往他脏心里蹭了蹭，然后一瞬间就感觉到脸颊贴着的掌心温度有了一点变化，楼御京之间微微蜷缩一下，然后昏黄的灯光里传来一声闷笑。

是从头顶传来的，带着一点侵略性。

纪歆几乎是立刻就从这样的场景中明白了什么，恼羞成怒的推他一下。

“你想什么呢？”

楼御京的语气中都带着笑意：“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一声，这也怪我？”

纪歆：“你要是没想什么，笑什么？”

楼御京：“我笑你刚刚的动作像小猫儿一样，很可爱。”

纪歆瞪他一眼，眼睛水润润的，没有什么威胁性，含嗔带怒的样子落到男人眼里。楼御京呼吸微顿，然后捧着她脸颊的手松开了，改成揉了揉她刚刚擦干的头发。

沉默了片刻，他声音低沉的再次问：“刚刚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楼御京其实并不是太想转移话题，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地方，不适合发生那些事情。

尽管环境已经非常暧昧，如果继续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所以只能转移到一开始的话题上去。

纪歆荡漾的心声也被这个问题重新拉扯回来，她坐在凳子上仰起头看着楼御京。

“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起之前收买人去对付裴家的事情，人都是趋利的，为了利益哪怕冒险也会有人去做。”

楼御京点头：“确实。”

纪歆又瞥他一眼：“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国内的事情没有解决，暂时不能轻易回去吗？你这次准备直接离开，是国内的问题解决了？”

楼御京这才明白，前面那句话是她抛出来的迷惑人的，后面这些才是她刚刚真正在思考的问题。

他道：“没有完全解决，不过一些扫尾的工作，可以回去再解决。”

纪歆：“你那些和国家合作的项目，很危险？”

楼御京笑了一下：“项目本身并不危险，只是目前全球局势变化，我们国家的变化尤其大，自然就有人打主意，那些暗地里的东西也不光是我参与的项目里面有，其他的地方也更多，只是我们平时并不接触这些，所以并不清楚。”

纪歆看着他，半晌才点点头。

楼御京知道纪歆在担心什么，在她身边坐下来，将自己什么时候参与的一些项目研究和一些能说的事情都简单的给她讲了一遍。

纪歆听得认真，也终于知道楼御京当年就拿着家里投资的一些钱，完全不靠楼家的背景扶持从学生时候就开始创业把寰宇集团扩展到现在的版图，甚至比楼家的生意更加辉煌向上是什么样的能力，他有足够锐利的眼光和大胆的尝试。

而且，他能够做到让国家完全放心他的背景，让他的公司负责一些项目，这其实也很难。

有时候生意做大了，就会接触到一些灰色地带。

纪歆听楼御京说完那些，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她更早的和楼御京熟悉起来，从他哪里吸取到更多，或许就不会白白在裴家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