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刚刚办完,府中各处搭建的红绸尚未取下,到处都还是一片喜气洋洋。
萧钦时天还未亮便去了后院练功,以内力平息丹田遗留的燥热,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起。
一夜没怎么睡,上半夜还干了一场大体力活,但他却眼眸乌亮,唇边含笑,显得精神大好。
懒懒弹了弹身上的清灰,起身走向新房。
和西京太子府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青翠的竹林,只有一树粗壮的桂花。许是今年的暑气过盛,一直遗留到现在,至今都还没有开花。
萧钦时抬步走过树下,抬眸看了一眼桂树上已经结出串子的青蕊。
想到昨日那人,唇角又是一扯,抬手将花枝勾下,强行用手指揉开了那小小的花蕊。
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虽说有些青气,桂香寥寥,但仔细去闻,还是有几分沁人心脾的甜。
他往后退了退,负手向上看去,最高处的花枝有一丛已经转为金色。
稍作思索,萧钦时飞身而起,摘下来走入了婚房。
房内香气袭人,是那日萧钦时把玩的那盒透明液体的味道,夹杂着若有若去的祛瘀药的气息。
前者气味黏腻,后者则有些清凉,混在一起,有些独特。
萧钦时来到了床头。
穆云间正沉沉地睡着,长睫紧闭,呼吸轻软,素来淡粉的唇瓣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充血肿胀。
萧钦时双目微暗,坐在床边,从袖子里取出一盒药膏,轻轻在他唇上涂了薄薄一层。
拉开被子,莹白的身躯像山心里的玉石,可偏偏却不慎长了杂质一般,有些地方青黑,有些地方发紫。
萧钦时吞了吞口水,微微把脸扭开,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蘸取了一些,细细地涂在伤处。
穆云间逐渐有了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嗓子疼,胸口疼,腰疼,腿疼……
无从描述的地方更疼。
头疼是涨疼,嗓子是刺痛,胸口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的疼,腰是酸疼,腿内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疼。
……最后是开了花一样的疼。
胸口传来淡淡的凉意,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抚过,他微微动了动,那轻抚的触感便消失了。
迷蒙地睁开眼睛,一眼就见到身旁坐着的人掀开了他腰下的被子。
穆云间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想坐起来,又猛地倒了下去。
脑袋落在柔软的枕头上,他看着萧钦时的眼睛里染上了水雾。
萧钦时道:“乱动什么,给你上药呢。”
一边说,一边往他开花之处探去,穆云间红着眼睛缩了一下。萧钦时又看了他一眼,放轻声音,道:“我会轻轻的。”
穆云间不信。
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到他说过一句:我还能弄。
虽然后来又哄他不弄了,穆云间下半夜也的确没有再受罪,但他
还是记得对方凶巴巴地说要弄死他的样子。
“你若不让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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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一笑,欺身过来吻他,穆云间往后躲,萧钦时只好停下,“师兄说了,这个药很管用的,弄完之后及时清理,每隔两个时辰涂一次,两日便能消肿。”
穆云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扁着嘴,无声地放着水。
萧钦时改坐为蹲,眼眸柔软地望着他:“穆云间,你生气了啊?”
穆云间闭上眼睛,转过去不理他。
“我昨日也没有特别欺负你。”萧钦时道:“本来我可以弄到天亮,让你翻身都难,但你现在却还能躲我,跟我闹脾气……“
“你走开。”
“说话还都这么清楚。”萧钦时伸手扯他的被子,道:“穆云间,你戏弄我那么久,我都没生气呢。”
“你就是个流氓。”
“你昨日还叫我宝宝呢。”
“呜呜呜……”
萧钦皱了皱眉,起身从床边移开,穆云间一边哭,一边从被子里露出模糊的眼睛看他。萧钦时忽然转身,穆云间立刻又把眼睛藏起来,肩膀轻轻抽动。
萧钦时抿着嘴,重新来到床边,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不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