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予对着邱敏行的脸颊就是一拳,“那是我和她的事,由不得你来插嘴。”
梁思恭早前就听说,书瑾和依斐这几年过得并不痛快。当初若不是因为他,书瑾不至于嫁给肖容予,更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境地。
如今,看着肖容予这副毫不悔改的模样,怒从心生。他抓住肖容予的衣襟,抬腿,屈膝,对着肖容予的腹部顶过去。
“那你也得拿出个做丈夫的样子来!”
肖容予就势抓住梁思恭的手臂,直接将他过肩摔。梁思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背部火辣辣地疼起来。
“你以为你有资格说这些?害的赵家差点家破人亡的,难道不是你?”肖容予的目光跟结了冰的湖面一样。
这是梁思恭的死结,只一句,就让梁思恭煞白了脸。
梁思恭站起身,看向肖容予,眼神坚定,“正因为是我的错,所以我才要弥补。”
如果书瑾过得不快乐,想要结束这段婚姻,即便是倾尽全力,他也要将她从这泥潭中拉出来。
这是他的罪孽,是他应当背负起的责任。
肖容予拍了拍手,勾唇,冷笑,“当年赵荣成入狱,赵家孤立无援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这种大话?我的人,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这么说着,他拉开车门,示意孙竞放了邱敏行。
邱敏行看着肖容予那辆牧马人绝尘而去,许久没动。这地下停车场里空空荡荡,只有穿堂而过的风,要将身上所有的温度都带走。
而梁思恭沉默着。头顶的灯寂寂地照下来。
方才肖容予的话,还在耳边激荡着。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就像依斐问的,那时候的他又在哪里。
半晌,邱敏行才抬起脚步,“走吧。”
梁思恭头一回见着邱敏行这般,而且,还是为了书瑾。他心里渐渐清晰起来,却什么都没说。
邱敏行一直都当作秘密,不肯言说。
如今,他也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曾知晓。
孙竞发动了车,等车开始车库,才看了一眼肖容予,“肖总,现在,要去哪?”
肖容予侧着脸看着窗外,听见声音,也没动,停了片刻,才说道,“到凌璄尧那里去。”
肖容予的脸上泛红,隐约还有那一拳的印记。这会儿,他沉默着望着外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孙竞看了看,犹豫了半晌,才又说道,“肖总,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肖容予闻言,抬起手臂,按了按自己刚刚被邱敏行打过的地方,“有话就说。”
“照我说,邱公子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太太这两年,少言寡语了许多。”
“你是说,我没个做丈夫的样子?”
孙竞吞了吞口水,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可以多在意太太一些。”
肖容予却没再接话。
车子里一时沉寂下来。这沉默,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许久,久到孙竞以为肖容予已经忘了刚刚的对话了。肖容予却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说的也并不是不对……”
孙竞愣了愣,用余光看了一眼肖容予,他坐在那里,像是累极了的模样,少了许多平日里的冷冽。
凌璄尧这刚回来,就看见肖容予的车跟着开了过来。他拿着车钥匙,站在庭院中间,看着肖容予的车停下来,“你别跟我说,你又来我这喝酒。再这么下去,我这酒窖都要被你掏空了。”
肖容予下了车,没理会他,将林可诒抱起来,“今儿不喝酒。搁个酒鬼在你这。”
“啊?”凌璄尧张大了嘴,看着肖容予完全不拿自个当外人自顾自地抱着人就往屋里走,忙跟了上去,“你这狡兔三窟的,随便搁你哪套房子里就是,搁我这算个什么事?”
肖容予没搭理他,熟门熟路地将林可诒放到了客房的大*上。
凌璄尧侧靠在门边,看着凌璄尧,“我一会让帮佣来替她收拾收拾,你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肖容予直起身,正要说话。
原本躺在*上的林可诒突然伸手勾住了肖容予的脖子,抽泣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