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有缘。
江北说:“家长里短的什么都聊。”
“老头是聋哑人,本来是这村里最先发家致富的一批人,带着老婆孩子在县城里买了房,但后来老婆孩子没了,之后一蹶不振又回了村。”
“他老婆和孩子怎么没的?”
“他说重毒,”江北看刘昭楠一眼,“甲醛超标重毒死了,应该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们县城最早的一批商品住宅房,好像也没几套房子,出事后开发商就做烂尾楼处理了。”
刘昭楠想起老人那穷困潦倒的生活,问,“开发商没赔钱吗?”
“官司都没打哪来的钱。” 江北偏头看她一眼,“老头是聋哑人,那时候我国几乎没有专门为残障人士打官司做辩护的律师。”
刘昭楠沉默下来,偏头看着窗外黑暗无边的夜。
江北注意到她情绪,偏头看了一眼这姑娘。
“但是楠姐。”
刘昭楠听到他喊她,转回头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两上个学期看《妄想代理人》时里边有句台词,”
他顿了下,偏头和她对视着,声音低沉的响起来,
“即使世道如此,我们也必须活下去,就算世道不好,也必定会有正确的事。”
刘昭楠怔住,看着他不可一世的勾唇一笑,“你说是不是。”
良久,刘昭楠紧绷的嘴角舒缓开来,绽放了个笑容,点头回答,“是。”
这一晚,她又找到了自己往前走的动力。
她永远承认,她需要江北,她愿意跟随江北,他就是她人生的大导。
别无他人。
隔天她和江北买了些东西又回去了一趟,尽了点微薄之力。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是以很安静的状态待在彼此身边。
她继续往前走,他也继续往前走。
他们一起看过凌晨四点半的日出,一起吹过晚上零点的凉风,也走过空寂无人的学校林荫路,一次又一次遇见那几只流浪猫。
江北的右口兜总有猫条,他也总替她拎书包。
她的书包不轻,他无声拎到手里时总要颠一颠。
月色清亮,树影婆娑,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拿着猫条蹲在地上像个圆滚滚的球儿,一群小猫围在她身边。
“喵喵喵,快吃快吃。”
小猫也喵喵喵回应着凑过来。
江北嘴角勾着笑,几只小东西肉眼可见的长胖了好些。
不争不抢,乖乖坐在地上等着投喂,一个接一个,吃饱了就翘着尾巴蹭到他腿边喵喵叫。
结果可想而知了。
一群猫咪围在江北脚下,刘昭楠呶呶嘴,“怎么喵星球里你也那么受欢迎啊?”
“这都醋啊楠姐?”他说得很小声,怕不够温柔而破坏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醋,我是大醋精。”她做了个很可爱的鬼脸。
“但也高兴,”她又笑嘻嘻,撸着一只猫脑袋,“尽管全世界都爱我男朋友好了。”
他的眼底深幽,她的眼底亮晶晶,对视着,就被抓起来亲吻,她眼神乱晃,下意识去看脚下,注意着别踩到猫咪。
然而下巴尖被捏住,跑不掉。
是月光下的法式热吻。
观众是摇尾巴的小猫咪。
还有他下降头一样让心跳加速的声音。
“你的全给我就够了。”
“好啊,北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