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沟,傍晚。
从葡萄沟往东,是火云山;往西,是市区;往南,是另一条峡谷。唯独北面,荒凉无人。
夕阳残照,野草衰黄,放眼一片空旷,只在斜前方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斜楞楞的戳在荒地上。不远处,则是赤褐色的山体,红色的云气收拢,似巨蛇冬眠小憩,只等着来年苏醒。
叶玄就站在原野上,静静的看着那棵老树,约有百步开外。他略作调息,待心神俱盛时,当即神念一动。
嗤!随着细小的爆音,凭空浮现出数十点绚丽明亮,仿佛游动着光斑的红芒——正是先炼制完成的那套火云神针。此针一现,周遭的空气顿时一阵波动,被灼烧的有些扭曲。
紧跟着,他神念再动,其中一点红芒忽地一闪,化作流光,似拖着火红的长尾,向老树疾飞而去。
哟!这气势很喜人啊!还真像流星划破大气层,燃烧坠落时的那般绚烂夺目。
刹时间,就听噗噗两声,红芒毫无阻碍的贯穿老树,随即又飞至空中。而老树却还是安稳稳的立在地面,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嗯?叶玄微微皱眉,疑惑的念头刚起,便听到一声巨响,轰!
一点赤红色的火光在树干内部蓬勃喷出,一秒钟不到,就窜满了整棵树木。连带着枝叶、根茎,甚至树下的一小圈杂草,通通燃烧起来。
老树就像被肢解了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肢体,最后只剩下一堆黑炭。
“……”叶玄眨了眨眼睛,自己都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生猛?
先不说速度和穿透力的小幅提升,光是这个灼烧属性,就吊爆了!想想啊,以后对敌的时候,叶神一挥手,便是漫天飞针,裕火焚身……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总之,他对太乙神针升级后的效果非常非常满意。那还只是一根火云神针出击就造成了这等效果,三十六根神针齐出又该是何等可怕。
“嗤!”
叶玄一招手,一点红芒就飞了回来,轻飘飘的落在掌心。一丝微微的灼烧感摩挲着皮肤,不烫不痛,反而有些亲近,这便是法宝炼化后的心神相通的感觉。
而后看着空中那团红芒,叶玄意念一动,红色的光点毫无阻碍的穿透了远方一个巨大的石块。接着便见那石头瞬间被炸成十几块碎片,纷纷飞上天际,下起了石头雨。
嘶!叶玄不由咋舌,这威力比高爆-炸药还要可怕啊。他这次还真搞出了个大杀器,若是能更进一步,将其化为灵宝的话,那威力估计还能提升一倍多。
如今既已神功大成,他也要再次进入火云山了。
这段时间政府也没有闲着,他们找来了许多风水大师,想要知道叶玄所描述的那个山洞到底有何玄机。没相到这次误打误撞还真找对了方向,几乎凡是有点修为的风水师看了叶玄的简画图,都说那个格局非常厉害。
其中尤以一个名叫祝若虚的道长见解最为深刻,便被国家特派来协助叶玄。
“不知道长有何高见?”叶玄有点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胖子,这货到底行不行啊!
祝若虚毫不在意,当然叶玄的身份和实力在那,他也不敢计较啊。
“所谓阴阳分而后天之物成,阴阳合而先天一炁见。”他不接叶玄的话,直接大马金刀的一坐,双腿岔开,各种指点江山,道:“我们常说的风水阴阳,都是虚指,是阴阳平衡的意思,就是互不干扰。但这个不同,这里本是火龙交汇,极阳之地,但偏偏还包含着一处阴地。正是阳内含阴,阴外有阳。我学道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
听他说了这么一大段,叶玄心中怀疑稍减,这胖子好歹不是强行装逼,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也是,政府打假几十年,哪会轻易上当受骗。想清楚后,叶玄也就不在以怀疑的目光看人。
而后便听那人询问,“你说这里有处山洞,里面阴寒?”
“嗯。”
“那我敢肯定,这山洞里面还有玄机,可以通向山体深处,尽头就是真正的阴阳交融之地!”
叶玄瞧他说的骚-浪,忍不住问道:“那会怎么样?”
“怎么样?阴阳交融,那是孕凶育煞的奇局啊!”祝若虚狠狠道。
叶玄接着问道:“祝道长,你能找到那个地方么?”
“很难讲,我得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嗯,看来情况比我原先想象的要复杂,这火云山估计很快就要成为是非之地了。不把事情的根源解决,周边环境只会持续恶化下去。”
叶玄心中暗自揣测,经过他和芷微两人查阅资料,最后得出结果,这地带估计是古时萨满教的传承之地,在加上天地灵气复苏,导致莫名出现了火煞,两者结合之下,这火云山估计会逐渐演变为绝地。
他上次去过的那洞窟估计就是萨满教传承之地,而火煞根源恐怕还要在更深处,这种情况连叶玄都没什么办法。
只能说太不巧了,偏偏将两样危险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单独一样都好解决,两者相生之后就很难搞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压制火煞的成长,以及尽快迁移火云山附近的居民。否则真等到火云山爆发的时候,那就悔之晚矣了。
唉,叶玄心中无力的一叹,大自然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本以为自己成就人仙后便可应对一切,谁曾想,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勉强减缓火云山爆发速度,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一切了。
不过这却也激发了叶玄的道心,使得他更加努力的修炼。他将具体情况告知了政府后,便开始为突破道宫境做准备,这里火灵气旺盛,正适合他修炼,而且突破后可以让他快速将“心”之神祗修炼圆满。
大变将至,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
就在叶玄全力修炼时,乌鲁木齐市这几天都在连轴转的开会。
今天也是如此,正召开着一次很特殊的讲座。在座的有数十位,都是各个大省的高级官员,那位戴眼镜的老者也在其中。
台上,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正对着硕大的显示屏讲解:
“人口迁移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社会变动,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在古代社会,迁移的因素多为自然灾害、战乱和移民支边。其中尤以南北朝时期,安史之乱,明初,关外移民这四大时期为最。”
“建国之后,自然条件和战争的影响越来越低,政策和经济因素不断增大。这个大家应该很清楚,我就不细说了。一是从农村到城市;二是从内地到沿海城市和工矿地区;三是西部大开发。”
“我讲这些什么意思呢?从某种程度上,人口迁移是政治、经济、自然环境等变化的决定性因素。有了一次次的迁移,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发达城市群、经济中心和落后地区……”
教授讲了半天,停下来喝了口水,哑着嗓子继续道:
“而现在,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由天灾决定人类迁移的时代。就说整个西陲省,总人口2537万,炎洲占了3%左右,貌似不多,但我们具体分析一下。其中男性38万,女性36万,18岁以下的有20万,18到35岁的只有17万,35-60岁的有24万,剩下的都是60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