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岁三狠狠的闭了闭眼,想要把脑海中奇怪的东西抹去,大梦一场而已。
鸟羽伏见这一场战争死了很多人,很多新撰组的队士都失去了生命,或伤残或死亡,总之,这几日弥漫在屯所里的都是一股莫名的哀伤之气。
近藤勇面色也不好看,这场战争,他们失去了太多东西。
“回江户吧。”
就这样,在大阪的这么些时日,再也回不去了。
斋藤一等人的叛变,冲田总司的病倒,近藤勇的负伤,井上源三郎等人的死亡,都给新撰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土方岁三站在船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压抑的难受。
他的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看过去,丹凤眼的青年淡淡的瞥他一眼,无声的站在那里。
他在心里笑笑,还好,在全是噩梦的大阪城中,给了他一个慰藉,这个名叫高桥北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说起来,我有点晕船……”
“……你怎么不早说……你别吐!我给你找袋子!喂!喂!混蛋!老子的衣服!给我切腹啊啊啊啊!”
“呕……”
楼北看着土方岁三怒气冲冲的背影,抹了抹嘴笑了出声。
偶尔也得学会享受生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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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是真的没落了。
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
但是,江户却美的惊人。
略微有些低矮的房子,顶上是墨蓝色的砖瓦,周围有清白色的墙,这是木头和纸的艺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金平糖的甘甜,和大阪的风流相比,江户更多的是风韵。
它就像个年迈的老人,坐在大大的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管有没有听众,他都在轻轻说着自己的一生,这一生中,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碰到了怎样的伙伴,拥有了怎样的爱情。
楼北喜欢这里,比起大阪,他觉得自己更适应这样的地方。
几个队士嘲笑他,说是提早进入了老年期,他没否认,人的一生要怎么度过才算完美,他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
疯狂了点,可落得内心安稳。
他不是江户时代的人,他其实并不理解这里的人都是怎样想的。
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对着屯所的正门跪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到地上,行了个大礼。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木然的坐在主坐上,眼神直直的盯着那两人。
平时能言善辩的两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原田左之助,他双眼泛红,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挣扎,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永仓新八没有哭,但是却比哭了还难受,他木木的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近藤勇挥了挥手,“罢了,走吧。”
“局长!!!你在说什么!”旁边的几个队长大喊道,“冲田走了,斋藤和铃木也走了,井上死了,现在连永仓和原田也要走吗?!那我们新撰组还剩下什么!”
那我们新撰组,还剩下什么?
这话点燃了另一个人,像个炮仗似的,土方岁三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声音沙哑充满了怒气,他压抑着火,“还剩下什么?!我不是人吗?近藤局长不是人吗?你们不是留下来了吗!我们有逼迫你们吗?入队的时候怎么说的?跟随内心,你们做到了吗?”
永仓新八顿时抬起了头,嘴里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只是无力的喊出了“副长”两个字。
土方岁三不理他,只是看着地板的缝隙,淡淡的说,“近藤局长不是说了吗,你们走吧。”
永仓新八一愣,“副长……”
原田左之助和永仓新八决定脱队另组“靖兵队”,作为单独的分队活动。
楼北不做评价,因为没有办法评价。
这是时代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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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山一战后,新政府的兵包围了新撰组,近藤勇投降,掩护土方岁三等人撤离,而他也被作为战俘带走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楼北看着男人皱着眉头的模样,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无常。
土方岁三发了狠,因为近藤不在他身边,整个新撰组全都靠他一个人撑下来,他一个人杀出重围,占领了宇都宫城,但却没有防守住,没两天就被新政兵破了。
他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胸口的绷带隐隐透出红色的鲜血,“咳,无论看到谁,只要是维新派的,一个字,杀!”